坚守理想,学习做人——张卫红老师寄语

发布时间:2014-06-23 | 作者:博雅学院

各位领导、老师、同学:
    大家好!又是一年毕业季,收获或感伤、欢喜或惆怅、自信或迷茫,种种心绪弥漫在这个属于青春的夏天,令人动容,也令人沉思。此时此刻,身为教师的我最想问自己的问题是:在博雅的教学生涯中,我曾经给予过学生们什么?即将毕业的同学们,最想问自己的问题也应该是:在博雅的学习生活中,我曾经收获了什么?这应该是一个师生之间答案一致的问题,我把它总结为两句话,作为毕业赠言与诸位同学共勉:
    第一句话是坚守理想。博雅教育赋予我们什么样的人生理想和学术理想?犹记得去年6月的毕业典礼上,甘院长的毕业致词中有一段话最令我印象深刻,他说:“在个人主义非常流行的时代,同学们究竟是为什么而生活?我个人的视野是一个晚清中国的视野,中国文明跌落至历史的最低点,从此一代代知识分子的问题意识和前赴后继的努力便是:如何振兴中国文明的光荣与伟大?这应该是每一个中国文化传人的自觉问题,也是我对博雅学子最大的期望所在。”是的,我们每一个学人背负着1840年以来中国文明饱受凌辱、自强图新的百年过去,生活在人类有史以来思想最多元、精神最滑坡的当今时代,又该如何叩问我们自身、乃至家国天下命运的未来?在“古-今-中-西”文明交错碰撞的十字路口上,我们选择了坚守理想。因为理想,让50后的甘院长们在经历半个世纪内外生活的巨大变迁与撞击后,以其愿力成就了博雅学院、探索着中国教育的灵魂所在;因为理想,让70后、80后的我和同仁们追随师长父辈,选择了清贫寂寞的教书生涯;因为理想,让90后的博雅学子们放弃了同龄人艳羡的热门专业和轻松的大学生活,用高中一样的勤奋去探究“无用”之人文学背后的“大用”。这样的学术共同体氛围,让我们倍感欣慰:“此心同,此理同”,任时代如何浮躁,总有精神的守望者在;也让我们加倍奋勉:“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”,享有更优厚的学术环境肩负更大的社会责任;也让我们加倍冷静:切莫得少为足,习以成性不自觉地在更高的层面陷入自欺和自我画限,孔子说,不自欺才是诚意,动力不足是因为自我画限。同学们,“德不孤,必有邻”,无论今后你们走得多远,只要有这样的精神在,理想就与我们同在!
    第二句话是学习做人。 为己之学、成德之教是中国传统教育的核心理念,也是千百年来无数知识分子坚守理想的动力所在。半个世纪前我们中大历史系的前辈刘节先生在经历60多场批判、遭受一系列非人待遇人生最艰难时刻在这个校园里,写下掷地有声的《我之信条三则》。他说“做人为学已四十年了,心中光明,对于做人为学的兴味如泉之始涌……人格同学问是一致的,决没有学问好而人格有亏的伟人。假定有这样的人,我们来仔细考查他的学问,其中必定有欺人之谈,因为他心中根本是不光明……为学同做人打成一片,这样的学问才不仅是谋生的职业,而是造次必于是、颠沛必于是的真生活。这种生活是快乐的,是前途无量的,这才是真正的成功……此所谓一本之学。”我想说,正如“仁德”是所有价值的基础,。做人则是一切事业成就的基石;因此,“修身之学”、“学而时习之”具有探索人性完满实现的永恒价值,应当成为我们终生不已、生生不息的座右铭。对于每一届毕业的三、四十名博雅学子而言,也许你们最终从事学术研究的只有少数人,但“学习做人”却可以成为不拘于职业、年龄、身份、环境而终生奉行的学问,在朝美政,居乡善俗,在家齐家,大用不愧于四海,小用不愧于四境,不用亦不愧于四壁,此之谓真学问!
    最后,我想和同学们分享一个故事:在距今六百年前的明代永乐、宣德年间,有一位名叫曹端的河南籍儒者,他只有举人功名、只在人文、经济都不发达的山西霍州做过十六年的州学教官;他的思想甚少创建,既没有在当世显赫,也没有在后世回响;然而,晚明大儒刘宗周、黄宗羲却对他的学行大加表彰:因为在霍州,一个拾到金钗的樵夫,会怕愧对曹先生而物归原主;一个学生的哥哥想去看戏,会怕曹先生责怪而中途折返;当曹先生被调往山西蒲州做教官时,霍州、蒲州两地竟然争相上书抢之;当曹先生去世时,霍州百姓罢市哭祭,就连童子都流涕不已。今天,当我们重读《明儒学案·曹端传》时,依旧怦然心动,心向往之。坚守理想、坚守人格,任何人都可以把布衣下的小,挥洒成眉宇间的大,这也是我所理解的中国学问的真精神。各位同学,我期望你们多年后重回母校时,带回来的不仅只是骄人的成绩,更有这样真切、朴素、动人的故事。谢谢大家!
博雅学院教师代表 张卫红
         2014年6月22日